蓝昼的强迫症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他今天在外一天,不洗澡他根本没办法上床,上床了也睡不着,他拽着傅声的卫衣没放,又说了一次:“傅声,我想洗澡。”

蓝昼生病之后嗓音有些低,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一样,软软的带了点哑,整个人温顺又乖,和平时轻佻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抬起头,浅蓝色眼睛望着傅声黑色的眼眸,漂亮的唇片张了张,用询问的语气说:“好吗?”

傅声:“”

感觉心里的某个点被戳到了。

傅声解开蓝昼握着他衣服的手转而抓在手里,他看着蓝昼光裸的上身,喉结滚动,说了句好。

然后他后悔了。

脱掉衣服的蓝昼像是神话里的阿弗洛狄忒,从上到下,美的不可思议,蓝色的头发随意散在肩上,锁骨凹凸有致,削薄的腹肌贴在骨骼之上,一双浅蓝色的眼眸像是天空般清澈。

但傅声的目光沉了沉,所有的欲望在这一刻消失,他盯着蓝昼身上刺眼的伤疤,在那一刻,傅声觉得自己太不了解蓝昼了。

一、二、三九、十、十一。

一共十一处伤疤,其中三处像是用烟头烫的,另外的像是刀割,还有的傅声看不出来。

傲慢、自大、轻佻、浪荡、大胆、主动、优越。这是他给蓝昼的代名词,也是蓝昼留给他的印象。

但好像不止于此。傅声看着深深浅浅的疤痕,心想这样的疤是怎么来的。

别人造成的?不,不是。蓝昼这样极度以自我为中心,同时享受优越条件的人,没人敢对他做这种事情,那除了别人,只剩下蓝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