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遇显然也没想到他还会再出来,愣在原地看向他,走也不是坐也不对。
后槽牙咬紧,下颌线绷成一条线,为避免说出伤人的话,陈周越越生气越沉默。他走过去推了唐思遇一把,把人推倒在沙发上,扯开毛毯扔在对方身上,只露出脚。
说唐思遇乖吧,他非钻牛角尖和你吵。说他不乖………
陈周越瞥了眼老老实实被盖住脸的人,很心梗。让闭嘴就真一句话不说了,挡脸了也不扯下来。
伤口消毒,贴上纱布。担心唐思遇睡觉蹭掉了,陈周越抱他到床上,去找了一双水貂绒长袜给他穿上。
白色袜子上有少量冒着爱心的绿色小恐龙,很幼稚。但陈周越就爱给他买这些,单是睡眠袜就占衣帽间的三个抽屉。
他没给唐思遇换睡衣,把衣服放在他旁边就转身出卧室。
“你要去哪儿?”唐思遇捏着睡衣,忐忑不安地问。
陈周越没回头,带上门走了。
他没走远,甚至连家门都没出去。陈周越本来想扔下唐思遇晾他几天,出于种种原因,他还是没走。
深夜,家里的灯全都关了,剩下液晶屏幕还亮着,正无声播放着一部动物世界的纪录片。指尖夹着烟,陈周越倚坐在沙发上,偶尔倾身抖一抖烟灰。
他从不在家里抽烟,不想让唐思遇吸二手烟,不想让他闻见这味儿。以前对方故意学抽烟来气他,现在没看见碰,他一直避免唐思遇再染上。
而现在他的脑子太乱,坐在客厅抽了半包,好像是冲着一夜间把肺抽黑的目的去似的,一根接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