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低下头,捂住了眼睛,肩膀抖动不停。她哭问:“那我怎么办?风风看病需要用钱,家里的积蓄已经花光,我也没办法啊。”
陈周越背脊发凉,感到不可思议。直到现在她都没有一秒对唐思遇感到歉疚。刘佳想的,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己,想她的现任丈夫,她的第二个儿子。
唐思遇算什么呢?
或许算是一只她心血来潮时养的小狗。小狗犯错就不被喜欢,小狗生病了,就活该被她丢弃。
不想再说什么,陈周越转身走了。
他的小狗还在等他。
现在是他的唐思遇了,他的小狗。
翌日,陈周越洗漱之后出来,看见唐思遇坐在床上发呆,顶着一头乱毛。
陈周越走过去理了理对方的头发,“没睡醒?”
唐思遇摇头,抬头看他,费力睁着眼睛说:“我觉得我的眼睛好像睁不开。”
“没什么,”陈周越弯腰在他浮肿的眼皮上亲了一下,说,“掉小珍珠了就会这样。”
酒店牙膏是清爽的薄荷味儿,和陈周越身上的淡香混在一起。唐思遇别扭地瞟了他一眼,一晚过去,刘佳对他的影响稍稍减弱,陈周越的情绪又重占高地。
他在意很多,其中陈周越还有没有在生气排第一名。
唐思遇不抠手改玩陈周越胸前的衬衣纽扣了。他肿着个核桃眼,小声问:“你不生气了吗?”
陈周越任他抠,扣子掉了换一件衣服就是。他低头看唐思遇,眼神软成一滩水,嘴上却说:“先放保鲜,下个月再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