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两难的时候,陈周越就总在后悔,他想,为什么自己出生那么晚,要是他比唐思遇大十岁就好了。
那或许就没那么多顾虑。
陈周越轻轻揉捏着唐思遇的手,看不腻似的一直盯着唐思遇的脸看。忽然捕捉到对方的眼珠轻微转动,稀松平常的事却让他欣喜万分。
陈周越柔声唤道:“思遇。”
睁开眼,唐思遇朝陈周越望去。他已经很努力了,依旧什么也看不见,唐思遇回握对方的手,确定不是做梦,眼泪毫无征兆地滑了下来。
半睡半醒间,唐思遇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手,本能地想抽回手,但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的原因,他感觉眼皮沉重,手脚也抬不起来,像是被鬼压床了。
意识越发清醒,他听见身旁那个人清晰的呼吸声,听见对方温柔地叫他的名字。
剧烈呕吐损伤了声带,他的嗓音嘶哑,开口喊:“陈周越。”
每次唐思遇哭,陈周越就心神大乱。俯下身,托住对方单薄的背把人抱起来,他捧着唐思遇的脸擦眼泪,对方像是怕他消失一样,两只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腕。
“好了。我们到家了,不怕。”陈周越把唐思遇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后背安抚他的情绪,轻声哄,“你睡了好久啊宝宝。”
“……十一月了吗?”鼻音重,声音闷哑,唐思遇埋首在陈周越的胸膛,树懒似的抱着他不撒手。
“也没这么久,”嗓音染上点笑,陈周越说:“睡一个月你要吓死谁。”
唐思遇往他颈窝蹭了蹭,明明都贴得很紧了,他还是一个劲儿的往陈周越身上挤,嗫喏道:“可是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