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唐思遇紧闭的门前,一时不敢敲门。两个人中总要有一个是冷静的,陈周越想,要是他也崩溃,唐思遇该怎么办呢?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丝苦涩,仿佛空气中弥漫着苦味的氤氲,在门前站了良久,陈周越快速的眨了下眼睛,一滴泪就这么直直地落到了地板上。
转身去厨房给唐思遇做午饭,中途想起唐思遇暑假工的事,打电话给徐直辞职。
“好好的,怎么要辞职?”徐直不解。
唐思遇话少勤快,长得好看,他来了之后店里的客人都多了不少。徐直想挽留,“有事儿的话,我可以多批两天假,不急。”
陈周越很明白,唐思遇的眼睛大概是好不了了。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无法言说的痛楚像是难以咽下的苦果。
“徐哥,”陈周越咬紧牙关,尽力压抑鼻尖的酸涩感,他停顿了一下,说:“不是一两天的事儿。”
唐思遇面对的,是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黑暗。
卧室的门是密码锁,陈周越知道密码。刘佳昨晚没回,陈周越靠墙坐下,在唐思遇的卧室门外守了一晚上。
也听着对方的哭声熬过一宿。
天光大亮,他一夜未眠。陈周越敲了敲门,里面同样没有回应,他给足了时间,知道不能再放任对方这样下去。
“唐思遇。”陈周越的声音低而沙哑,像是得了重感冒,“我进来了。”
唐思遇不吃饭,不说话,不见人。陈周越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东倒西歪,一片狼藉的房间,以及蜷缩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唐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