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根本没喝两口，唐栖就在旁边坐着，他哪敢顶风作案。

只是害怕自己再坐下去，装出来的从容便维持不住。

楚言闭眼靠着墙壁平复呼吸，两年多了，只要一接近顾宸，熟悉的气息还是能让他稳不住那份淡然。

这样的自己无比狼狈。

“在刚才之前，我都以为你真的已经完全放下了。”熟悉的声线出现在耳边，楚言惊慌睁眼。

顾宸手上端着杯热水，慢慢递给楚言，“现在的我很庆幸，上次在皓宇见完你之后，没有选择彻底放弃。”

“你在说什么？”楚言没有接面前的水杯，顾宸的话，他并不敢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来理解。

“若真是无所谓，刚刚为什么在贴近的时候停下？直接亲上去不是更合理吗？”顾宸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理性，好像是在剖析一道与自己无关的逻辑题目。

楚言轻轻哼笑了一声，“玩游戏而已，何必那么当真？”刚刚想好的托辞确实用上了。

楚言现在确实很不冷静，头脑发热的时候，自己出现逻辑漏洞都没发觉。

“你不躲，自然是不必当真，”顾宸说话时，一直盯着楚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可是言言，你躲了。”

一个承载着两人回忆的称呼彻底压垮了楚言，从前和现在的各种情绪在心底纠缠翻涌，激得它们直往胸口乱撞。

下一瞬，他抬眸和顾宸对视，眼底是倔强的坚持，“对！我他妈就是躲了！我他妈就是放不下，我就是那个明知道你恨我。我却还不能完全放下的傻|逼啊！”

楚言的眼眶有些泛红，那些装出来的无所谓顿时荡然无存，此时的歇斯底里都是写满在乎的证据。

“没错，我是懦弱，是我先选择的放弃，你要选择用些手段来折磨我，我都认！但是顾宸，我求你，别当着我的面行不行？”楚言呼吸有些抖，话音里带了一点不明显的哭腔，“你知道的啊，我自尊心很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