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本想送送唐栖，被拒绝了。

楚言慢慢转过身，背靠着栏杆，缓缓道：“我妈以前不是个特别要强的人，也没那么强势，自从我爸没了，整个家庭和公司全都落到了她的肩上，所以她也开始慢慢变得要强，变得严厉。”

顾宸没说话，在旁边仔细听着。

“我爸去世之前，我家对我可以算得上散养，从来没什么目标，万事只要我开心就好。后来，受我妈的影响，我觉得要是第一不是属于我的，我就辜负了谁。”

楚言说着哼笑了一声，“从那以后，我事事都力求做到最好，至少不能让她们有失望的理由。”

“可是人生来就不是万能的，我无法保证每个领域都能精通，所以对于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会开始选择逃避。”

楚言侧头看向顾宸，“比如，接手楚阳。”

顾宸安静地和他对视。

“你应该会觉得很荒谬，在自家公司都害怕出丑，为什么还要厚着脸皮来皓宇求职，因为我害怕被家人发现我能力不足，我害怕听到她们的叹息，我害怕辜负了谁，我更害怕爸妈辛苦经营的楚阳毁在我的手里。”

顾宸伸手握住楚言的手，使劲捏了捏，似乎是想要通过这个动作给眼前的人传递一些力量。

上次在餐厅的对话，顾宸听懂了一半。

他只知道楚言来皓宇是为了积累生意场上的经验，却不知道背后还隐藏着这些让人心酸的情绪。

从小到大，这些话都一直被憋在自己心里，本以为绝对没有机会把它们说出来，如今却是一字不落地告诉了顾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