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中先是响起了一阵细碎的杂音，而后才听对面的人答道：“刚到家，因为项目的事，这个点到家也算是下早班了。”

楚言眉心皱紧几分，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妈，我就是因为这事儿给您打电话的，这个项目向总那边怎么说？把握大吗？”

“向总肯定是受成家辖制的，人家那边不松口，他再有意也没用，现在就只能是先吊着，不然前期投了那么多钱进去，楚阳来不起。”

“那，”楚言接得很快，“有没有可能找其他公司合作呢？”

蓝翊先是哼笑了一声，似是在笑楚言得天真，“投资这种事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吗？要是这么容易，你妈我还犯得上天天这么焦灼啊？”

“不是，”楚言直直地盯着被出口气玩得左右摆动的小球，眯了眯眸，“不是投资，是合作。”

“你……有交涉过的公司了？”蓝翊语气中的疑虑掩藏不住，“言言，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咱们楚阳的身家性命可都在里面呢。”

小球的摆动还未停止，楚言的眼神也没离开，他话音平静，“还没有，不过，我想试试。”

第二天楚言依旧到得挺早，主要是心里记挂着事，就不太能睡得着。

唐医生一天贴脸跟着，吃药这事他也总算是上心了。

刚把送药的水杯放下，顾宸的身影都飘进了楚言的视野，他瞥了一眼，两人直接对视上了。

楚言朝他明媚一笑，笑得眼睛都弯了，但就是没说话。

顾晨自然是没给他什么回应，只是在看到那张笑颜时，眼底有些微微的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