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拎着大小包打开防盗门时,两猫一狗时隔两个月依旧牢记着他身上的味道,围在他脚边来回地蹭。

他胡乱拍拍打发了三只小东西,进厨房里忙了一个多小时,天黑透之前拎着一只保温桶又徒步出了门。

在房门口被宋屿宁斥责了一通“自己做的自己进去送”之后,宋屿安无奈转下房门把手。

暖黄色的灯光从狭开的一条缝隙里倾泻出来,没给他犹豫的机会,宋屿宁在身后推了他一把,还贴心替他把门关上。

安宁正坐在床边陪外婆说话。

宋屿安扬扬手里的保温桶:“下午闲着没事做,回家煲了锅汤。外婆吃过没?要不要尝尝看?”

床上的老人耳朵已经有些聋了,眼睛也老花,眯着眼睛循声望过来:“是屿安吗?屿安回来啦?”

宋屿安走到床边去:“是我,外婆。”

外婆摸起他的手摩挲,一副病容却笑得一脸知足:“我外孙都会煲汤了?那得尝尝,给我盛一碗。”

宋屿安才发觉覆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已经瘦得骨节分明。

一年前明明还嚷嚷着要多下楼去散步减肥来着。于他们而言,不过是相邻的两面而已。

宋屿安拉开凳子坐下,盛出一碗来,在嘴边吹温了,一勺一勺递到老人嘴边去。

甫一入口,她的脸上爬满了笑意:“真不错,屿安都有这手艺了。”

她就这么安静地喝着,直到临近了熄灯的时间,安宁被宋屿宁招呼着回家去了,终于一脸慈祥地看着宋屿安,问出了口:

“和你妈闹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