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清想起温容漪这么多年来的隐忍,只觉得替她感到委屈:“可是您过得并不快乐。”

“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兼得的能有几个人?总要牺牲东西去换。你只要觉得值得,就不会不快乐。”

她的声音淡然而豁达,仿佛这么多年来,在这幢大得吓人的房子里从未受过委屈。

所以嫁给傅百川值得,生下他值得,困居于此韬光养晦,都值得。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她说,“妈妈一切都好,你心里不用因为我有什么负担。”

她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傅梵英以她做筹码威胁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窝在母亲的怀里,混着暖融融的日光,点了点头。

后来的日子一切如常。

母子俩有心照不宣的默契,那一日后花园的促膝长谈像是从未发生过。傅凌清在傅宅保持缄默步步为营,温容漪依旧在众目睽睽下吃着精心包装过的神经镇定药。

傅凌清在家的日子也还算勉强过得舒坦,没人来过多地限制他的行动,除了出不去那扇雕花镶金的大门。

门卫突然恪尽职守,一双眼睛尖锐起来,似乎只为了盯他;不是没想过爬墙,可惜天价的保卫系统防了外面的贼,也把墙里的人牢牢困住。

他找不到丝毫机会,只要向墙边的方向稍微靠近一些,头顶的监视器就开始吱哇乱叫着报警。

傅凌清唯恐在他出不去家门的这段时间被傅逾明发现什么端倪,再去找宋屿安的麻烦,于是电话打不了,信息也不敢发,空下来的时间里只能一如既往不懈地运营着faxa的账号。

只有他一个人的日子发不出什么与音乐有关的内容,只好装模作样地发发日常,还要尽可能避免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