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清却觉得和她在一起时,是在这座建筑里为数不多的轻松时刻,一如此时。
他拉着温容漪的胳膊坐下,递给她一只耳机:“要一起听听吗?”
温容漪欣然接过塞入耳朵,闭上眼睛,细细地听。阳光落在她卷翘的睫毛上,添了许多生气。
她精神还不错时,看不出丝毫老去的痕迹。傅凌清虽然从小与与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因为莫名的家法而不能常见。
他床头柜的抽屉里放着一张温容漪年轻时的照片。被以各种理由拦住不让他们母子相见的时候,就从抽屉里拿出来看上几眼。
后来到了上学的年纪,能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了。他被管家送去上学之时,温容漪还没从前一晚的安眠中醒来;等拖到夜色黑了被接回家,温容漪又早回了房间休息。
时间久了,便真的以为照片上的温容漪,就是她现在的模样了。
傅凌清看着安静欣赏音乐的温容漪,似乎突然理解了父亲当年执意要娶她进门的执念。
温容漪安静地听完了一整首的曲子,摘下耳机还给他,脸上依旧笑着:“这是你的乐队写的曲子吗?”
傅凌清一瞬的惊讶:“您知道我去玩乐队了?”
他以为温容漪每天待在傅宅,消息闭塞,大抵是不会知道自己独自在外搞出的那些幺蛾子的。
“我自己的儿子都不关注,那我还关注些什么?”她的手拨开傅凌清额前的刘海,大拇指腹从他的眼底抚过,“这几天没睡好吧,黑眼圈都有了。”
怕是傅梵瑛刚得知消息时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惊动了温容漪,所以她对不久前才发生的事都了如指掌。
傅凌清生怕温容漪受到什么刺激,忙接她的话:“我没事的。妈,你有没有按时吃药”
温容漪笑笑,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