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皇怎么打都是输,他把游戏手柄往地上一丢:“我晚上去你那睡吧,怪尴尬的。”
放在平时傅凌清求之不得,此时却不得不把宋屿安往外推:“疯啦,没看出来阿姨对我印象已经很不好了,你还不在家里住,直接判我死刑得了,我还想有再来的机会呢。”
“我就知道不该答应宋屿宁回来。”宋屿安长叹一声,头仰靠在床沿上,“我妈也不舒服,我也不舒服,还连累你也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你别多想。阿姨手艺那么好,吃到就是赚到,我有什么不知足的。”傅凌清拱拱他的胳膊,“母子这么多年没好好讲过话了,慢慢来嘛。”
宋屿安对望进傅凌清的眼睛里,惊叹人的眼睛怎么会如此时纯粹,袒露着一片真心,掺不进半分虚假,昭告着方才的那一番话有多真诚。
像没有一丝杂质,将冰和天连成一片的冰河湖。
时隔数月后记忆再次落回冰岛,宋屿安突然反省,初识时或许对眼前这个人,他多了太多以貌取人的偏见。
多金、浪荡、久经情场,所以才能与他一个伤心人一拍即合滚上了床;床上经验十足,床下情话连篇,换任何一个年轻一些的人来,不论男女,都要被哄得晕头转向。
宋屿安一时看得失神,那眼睛里不仅有冰河湖,还有黑沙滩、蓝冰洞、各种从天而降如垂缎的瀑布,和漫天似流萤的极光。
那是囊括了一切美好的代名词:冰岛、傅凌清的眼睛。
“傅凌清,”他叫他,“你眼睛里有钩子。”
勾人的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