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崎的话说得毫不客气,语气却是温柔的,仿佛已经在一起多年的情侣间的呓语:“我们在美国玩乐队的时候,大家之所以选你做队长,是因为你说过‘音乐重于一切’。你不吃不喝不要命地练习,贝斯的弦居然能被你弹断好几根。我喜欢的人应该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梦想,而不是把我当成他的全世界。说真的,这样的态度是你的自我感动,于我而言只可能是负担。”
“没有人能靠另一个人活着,也没有人应该如此。”
一阵荒芜的沉默。
直到被时浚的一个玩笑打破:“如果真到了必须要跑的那天,你会跟我走么?”
“如果你能顺利找到一个新的世界,那个世界里重要的不只有我,”祁山崎的语气坚定,“会的。”
她背着光,向时浚伸出手,说了和当年乐队在美国初见时一模一样的话:“从今天起就是队友了,请多多指教,贝斯手。”
乐队是新的,队友是新的,环境是新的,唯独眼前的人、耳边的声音、和胸腔内强劲的跳动,熟悉得如同从未变过。
“你的戒指先收好吧,”她隔着车将钥匙丢给时浚,从容坐进副驾里,“现在还不到时候。”
第47章 加州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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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和时浚见个面的功夫,乐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组了起来。
自上次带傅凌清到乐房来不过也才过了两天的时间,宋屿安原本做的就是长线的打算,如此快的进展远在他的意料之外,于是窝在傅凌清家里的两天,根本没动一点将剩余的装修工作收收尾的心思。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进创意园,停在那间改造的库房前。众目睽睽,宋屿安不得不又把那一套繁琐的开门流程重新上演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