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雷市已入了夜。傅凌清把车停回租住的小屋前的车位,联系租车公司晚一点来取。

在雷市的最后一晚,傅凌清没有提前预定外面的餐厅,宋屿安自己动手做了一顿中式全餐。

傅凌清像是个不会转弯的直脑筋,情绪也顺着直来直去的思维来去都快。刚才在路上一路无言的尴尬氛围似乎被他转瞬抛之脑后,此时对着一桌的家乡菜式吃得一脸满足,说早知道宋屿安的手艺这么好,吃什么方便食品,应该一路都由宋屿安来做饭的。

“那你做什么,”宋屿安露出一声笑,问他,“好处都让你占了。”

傅凌清果然又是一脸欠揍的神情:“我负责让你舒服啊。”

宋屿安回他一个白眼,又低头去扒碗里的饭。

谁知道本该翻篇时对面的人居然正色起来,一件一件地细数:“我可以当司机啊。暖床的也可以,手机支架也可以,挡风板也可以,你的专属手冲咖啡师,都可以。够不够换你几顿饭啊?”

傅凌清无意说的话像闸,这一路的回忆沿着堤坝倾泻而下,虽然没几日,却已然汇成洪流。

宋屿安只能点点头:“嗯。”

“可是你也没有做好几顿饭啊,这样想想还是我亏了,”傅凌清不依不饶,“反正加了联系方式,以后我去北京出差,去你家蹭饭行不行?”

满打满算认识一周多的人,怎么就熟络到能随时到家里蹭饭的地步了?当初他和沈乔予可是认识了将近两年,他才敢张口表的白;在一起又一年多以后,才敢以朋友的身份把人带回家,借口是“碰巧遇到,吃个便饭”。

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关键在于,傅凌清说出这么个要求,他居然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