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这个词,陷入爱情的时候说是温馨,分手后再说,是剜心。

按在身上的手劲松了,宋屿安面无表情直起身来:“他不是我的爱人。”

“明明你才是被背叛的那个。”傅凌清会拿捏分寸,没做过多纠缠,随着宋屿安一起坐正,又说,“这不是背叛,是告别过去。”

告别?

宋屿安不知道他该以何种姿态与过去告别。事发才不到一周,就要他云淡风轻和过去近六年告别,说得轻巧。

那是六年,不是六个月,更不是六天。是实实在在、朝夕相处过的两千多个日夜。

一个吻就能尘封吗?

他看着傅凌清的眼睛,仿佛在说,别开玩笑了。

傅凌清搭在沙发背的手臂落下来,啤酒罐被捏得久了,早没有先前那么冰,他五指往里轻收,稀稀拉拉掉下几滴水。

他直勾勾地盯过来,罐体凑到嘴边,宋屿安以为他要将剩下那多半罐一饮而尽。

傅凌清的唇没有对准拉环扣,反而吻上了湿哒哒的侧壁。他将罐子放下,嘴唇在不多的光源下,被照得泛着水光。

宋屿安呆呆地看着,猜不出他要做什么。

与他相对的人抬起手臂,扭转个方向,向着宋屿安而来。在他呆愣的间隙,将几秒前被嘴唇暖成一片水渍的位置,贴上他的双唇。

宋屿安眼里映着光的孔向外扩了一圈。

原以为早变成了常温的啤酒,贴过来依旧还是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