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于则沉默着,抬腕,再一次触碰叶形的肩膀。
这一次,非常轻柔。
叶形眼眶发热,生理的酸涩正在阻止他,有什么东西开始瓦解,一塌糊涂。
“我很想念五年前。”他说道,遏制住流泪的冲动。
但他绝口不提。
叶形慢慢低下头,再前一点,直至额头贴上陆于则的肩膀。
“我充满了偏见,”他听见脊椎的抱怨声,为这个扭曲的姿势,“正因为我太差劲,所以认为一切都是错的。”
他脑海中时不时跳出充满偏见的评论,自视甚高地抨击着,自以为清醒,其实只是低下的现状使他牢骚满腹。
陆于则将手放到他的背上。
“当你接近我的时候,我很高兴,”叶形说,每个字都堵在嗓子眼,“不过虚荣心占了绝大比例。”
陆于则好像轻轻笑了。
光源摇曳,叶形的胸口好似被揪紧。
据说人与人之间的吸引力来自于对彼此的封闭,换而言之,好感来自于探索欲。他不懂这种吸引力发端于何时,但是,但是从前,有个和他毫无关系的男性,从不知道什么诡异的角度,看到了一个喝着水的、一点都不闪耀的男青年。
“……我想念五年前。”叶形最后说,说得很困难。
陆于则手臂收紧,缓慢而坚定地抱住叶形。
“那也不坏。”他回应。
“可只有现状糟糕的人才会想念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