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轻轻揉了揉后颈。沉淀在地面的空气又轻飘飘地浮起,叶形试着去盯住墙壁,或是一条凹陷的瓷砖缝隙。
“不是所有人都因为你有利用价值才需要你,”他低声道,尽力显得不那么大言不惭,“也有人,很多人,出于更纯粹的理由支持你,”听上去如同毫无营养的大道理,但是叶形说得很顺畅,“——他们才是你该考虑的对象。”
陆于则笑意敛去,微妙的无奈取而代之。他安静听完叶形的每个字,抬起眉毛。
“你考虑过这些吗?”他问道,闲聊般抛回话题,轻描淡写,“当你之前所在的组合解散时,不得不抛下所有在乎seistars的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些?”
叶形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
陆于则耸了耸肩,“当你所喜欢、支持的团体,也是你安身立命之所在分崩离析,你有没有想过要挽回?”
叶形的心脏被揪起来。
“解散……不是我的决定。”他僵硬地回答,呼吸起伏增大,不过毫秒,亟需摄入更多氧气。
“你无能为力,叶形,”陆于则说,“就像我一样。”
叶形皱眉。
不知为何,他回想起那种切实的茫然,好像失去外套站在冰冷的寒风中,前一秒还带着温暖的湿气,可下一秒只能任凭寒风掠夺去体温。
yuki在会议室里说了很多话,很多体面又无奈的官方发言。不过叶形很快从手中文件领悟到了主旨,曾经的传言、风声、戛然而止的电话、忽闪不定的眼神,一下都有了解答。
他再没有同伴了。
称队友为“同伴”有点奇怪,措辞激烈一点的话……有点恶心,至少现役偶像时代的叶形绝对不会这样想。
当他还是个意志坚定,充满不切实际幻想的人时,被很多很多的欢呼声与尖叫包围过。然而时过境迁,当他身边空无一人时,那些闪亮又灿烂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他才意识到所谓组合,不过是一群毫不相同的人背负着彼此命运,朝同样或者不同的方向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