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咽了一下。
口渴而已。
这和穿着卫衣出门又不太一样,衣着随意是种恰到好处的任性手段,显得他很特别;但表达个人需求是不对的,那是不安好心的索取和大胆妄为,叶形不需要强烈的个人存在感。
明明他在陆于则面前说过更多大逆不道的话,可那些奇异又畏缩的紧张仍然挥之不去,他可以乘着气势开玩笑,甚至一鼓作气地冒犯,却不能认真地谈及自身感受。
没准他真的很在意陆于则的看法也不一定。
叶形想。
解释这种心境并不难,他们之间的格差太大,好比面对领导时总会胆战心惊——要弥补这段鸿沟并不容易。
复杂化剖析内心没有任何好处。
“我送你回家?”陆于则说。
时间逼近十点半,不算危险,以定娱最近10篇男艺人私下交游结束时间的平均值为标准,甚至还够他俩再喝一杯。同性和异性关系界定有着不同世俗标准,一男一女夜深压马路那是有情况,但两个男人半夜三点勾肩搭背在街上走,可以;挨在一块儿坐着说话,还算过关;大晚上到郊区开车欣赏湖景,就有点……
当然此中一定有边界,再过分些比如,比如牵手?那就绝对是男同了。
“会不会太麻烦你?”叶形撑着脑袋,偏头望向另外一人,毕竟计划有变,他们从共进晚餐变成了共遛小弯,行车路线发生偏移,“太绕路的话我可以打车回去。”
不知名艺人的特权,坐地铁估计都不会被发现。
“如果油箱承受得住的话,”陆于则说开了个略冷的玩笑,又立刻正色,“没关系,正好顺路。”
明显前后矛盾,前半句似乎暗示了送叶形回家会多出额外距离。
叶形短暂权衡片刻,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