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小卒的意见根本不重要,这一整套系统都只是玩弄概念,他再怎么有品位都显得如此不伦不类。
于是叶形再次将酒杯凑到嘴边。
他也不记得确切的姿势,是托着杯底还是捏着杯柄喝才正确,掌心温度对酒类的影响到底能严重到什么程度,会比陆于则带给他本人的震撼更大吗。
“我觉得下次可以带我妈来吃。”他突然说,未查证人均消费就敢口出狂言,只为了用一些交谈弥补安静的空隙。
“你和家人关系很好?”陆于则望着他。空腹饮酒没准是个坏主意,叶形发现陆于则在暗色照明下好像在闪闪发光。
“很好,”切勿交浅言深,叶形轻轻用食指点着桌面,“你呢?”
毫无意义的一句废话,但是陆于则并不这么认为。他睫毛垂下,语气几乎可以称得上虔诚。
“我愿意为家人做任何事。”
声音不高,和光线一样晦暗,叶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陆于则不像在开玩笑,他平淡的口吻内有着叶形无法得知的细节,或许又是演员的职业病作祟,言语对白都宛如念台词。
却蕴藏着旁人难以理解的力量。
“有时候,我无法理解你,”叶形直率地将心中所想宣之于口,感谢酒精,“就像那次录制——我真的,试图去理解你……”他顿了一秒,“……但是很难成功。”
如果换一个对象,这段冒犯之语大概会引发消极后果,陆于则反而笑了起来,像是不在乎叶形这个更年轻、更不出名的综艺咖的言论。
“你试着去理解我?” 他盯着叶形,复述了一遍对方的话,叶形茫然地点了点头,感觉那道视线几乎要将他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