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意嗅到外套上陌生的气味,内心苦涩得化成了苦水,没有得到回应,忍不住低声啜泣。
“许闻松,你看看我。”
周如意憋着哭腔恳求。
“许闻松,你回头好不好?”
“许闻松……许闻松……许闻松……”
周如意喊了很多遍,声音和心一样越来越破碎,越来越失落。
“求你了……”
这声哀求后,一直无动于衷的许闻松终于有了动静。
他的身体倏地震了一下,浑身肌肉僵直,脖颈机械地扭动,面色憔悴苍白,脸颊瘦削,唇色发紫,镜框上落了几片雪花,俯视的眼眸倒映不出雪的白、水的亮,只剩麻木。
周如意感觉到心脏骤然绞痛,立即箍紧臂圈里的腰,以瘦骨嶙峋的背堵住心的缺口。
许闻松像块木头站着,交汇几秒的视线向远处偏移,沉默地听着他啜泣,目光忽然失去焦距。
周如意的哭声渐渐停住,嘴唇和肩膀抽搐似的打颤,望着许闻松流泪。看到这张自始至终面无表情的脸,悲哀地意识到,许闻松变了,他无论再怎么哭都再换不来许闻松的注视。
许闻松怎么会对他的痛苦视若无睹。
他等的这三年,是因为相信许闻松爱他,不是相信会失去许闻松的注视。
许闻松抛弃他了,现在找回来的人根本不是许闻松。
周如意如坠冰窖,心里还怀有一丝如潮水涨退留下的泡沫的希望,迫切地呼唤:“许闻松?”
他的声音如被打破的玻璃般稀碎,自知自欺欺人,心底压根不相信这一声能唤回许闻松。
许闻松被这声呼唤拉回思绪,垂着眼帘将脸转了回去,直视结冻的长河远岸,高耸如雪松的身体呆站半晌,突然,冰冷的双手虚虚地握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