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十分忐忑。
一是害怕预感成真,二是没成真,见到了许闻松的父母。
他不知该以什么身份面对他们。朋友,不至于连许闻松出国留学的事情都不知道,更不至于追到父母面前问。情侣,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关系,不然许闻松一定会被当成诱骗小孩的变态。
原本路上想好的措辞,在抵达的一瞬间忘得一干二净,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表明到访的原因。
但是,他上一次出现这种预感是和许闻松十二月道别的时候,而现在,预感成真了,那真的成为了他们感情的最后一次见面。
他那时候放任预感流窜,酿成了如今的苦痛,现在的他必须要确认这个预感。
他直直杵着,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提步走入正门,朝着前台问:“你好,请问许女士和闻先生在吗?”
前台意外的好说话:“你好,小弟弟,是要找许博士和闻博士吗?他们上个月就辞职了,请问您找他们有什么事吗?”
周如意惊讶地张了张嘴,又有些疑惑:“辞职?”
“是的,具体原因我们也不清楚,他们离开研究所后就和我们失去了联系,电话无法接通,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周如意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像地底的黑泥漫上心头。
“嗯……谢谢。”
周如意干巴巴地道谢后,准备转身离开。
突然,混沌的脑子里闪过一道颓丧的话音。
就在两天前,许闻松在夜里和他打电话时,说他在参加老朋友家的葬礼,那时的语气比在知晓江月白的故事后更加低落。
他折了回去,着急地问:“那你知道他们的老家在哪儿吗?”
前台姐姐问了好几个人,才从许闻松父母的挚友那问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