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他们嘴听到的真相是,她注射了毒药,发作时间正好是一支舞结束的时间,但跳舞过程中血液循环加快,提前毒发晕倒。
送到医院抢救,不知道有没有抢救过来。
他们封锁了消息,说是避免恐慌,还把关于她的所有舞蹈视频删掉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
只有他知道。
次日,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周如意为了展示自己,给舞伴下毒的谗言。
周如意不明白。
他等了很久,很久。有人告诉他,她被抢救过来,送进精神病院治疗了,又有人说,她已经下葬了。没有一个百分百准确的消息。
他们并不是朋友,除了十几日的几段对话,什么交集也没有。
他的舞室换了,老师换了,同班同学也换了。新的排挤,新的谩骂,让十一岁的他陷入自己的痛苦,无暇寻找她的消息。
一晃时间过去了四年。
周如意在见到时绿的那个瞬间,恍惚以为见到了她,以为她没去世,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过得很好。
她们的五官真的很像,肤色同样黝黑,眼睛同样亮,体态同样优雅,像是长大之后的她。除了那点能证明她不是她的痣。
他早就放下了这件事,但也有可能还无法理解。
如今的他每每回想起她那时候的话,仍然会愧疚。不论哪句话都是苦痛的枯叶,都是死前的遗言。
周如意把事件始末告诉他们。
许闻松在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时绿则只是沉默,直到挥手道别,也没说出一句话。
回到民宿房间,周如意看了眼梨花带雨哭了一路的许闻松,从心底感叹他的共情能力,情绪从回望旧事的悲伤,转变成五味杂陈的微笑。
他给许闻松倒了杯水,然后紧挨着坐下,沉默了一会儿。
“许闻松……”周如意抠着手,有些局促地问,“你觉得,如果我那时候没有继续跳舞,而是第一时间叫救护车的话,她会活下来吗?”
许闻松喝水的动作一顿,眨了眨红红的眼睛,惊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