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起表情,站起来,面向许闻松,俯身靠近他的耳朵,鬼魅似的轻飘飘地问:“你怎么确定你看到的我,周家,不是幻象?”
许闻松愣了一秒,红红的眼眶直直凝视他,眼里打转的悲伤转化为惊讶的笑意。
周如意演戏演全套,弯着腰,双臂撑膝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恐怖电影里追着主角吓唬的鬼,得不到回答就死死盯着。
许闻松憋着笑说:“我确定。”
周如意硬着头皮继续演:“是吗?”
“因为……我算半个唯物主义者?”许闻松彻底忘却前两分钟的伤怀,拉着他的手臂往自己身上带,“而且你是实体的呀。”
“呵。”周如意计谋失败,不服气地拍着他的脸说,“梦境里没有实不实体一说。”
许闻松抱住他的腰,顺着上句话问:“那你眼里的我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已经死了。”周如意把自己演成许闻松感觉中的人物,“我残存的记忆里,当然是真实存在的十九岁的许闻松。”
许闻松装出惊讶的表情:“你还记得我?”
周如意的手沿着脸颊滑到颈间,虚虚地握住这根脖子,眼神阴森:“被害者怎么可能不记得杀人凶手……”
“哈哈。”许闻松忍俊不禁,喉结随话音颤动,“故事从友谊走向悬疑了啊。”
“笑什么笑。”周如意气恼地捂住这张破坏气氛的嘴,勒令道,“马上,表演大惊失色。”
许闻松依他的意思瞪大眼睛,露出惊恐的表情。
“哼。”
周如意心满意足地笑了一声。
许闻松又给他起了个新外号:“傲娇哼哼怪。”
“你才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