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意稍微放下心,鼻腔酸涩。和逃进松林被找回来那晚同样的孤独感漫上胸口。
许闻松借着戴眼镜悄悄打了个呵欠,对他眨了眨眼:“阿姨不久前来叫过,我看你睡得太熟,就没叫醒你……抱歉,我也睡了一小会,做噩梦了吗?”
“嗯。”
许闻松走过来,在床铺一米以外站定,对他微笑:“没事,梦都是假的。”
周如意看着许闻松毫不掩饰的疏远,硬生生被气笑了。
他怀着些许怨气,扭曲地想,许闻松很累,还要帮他忙碌,犯困不愿意回房间睡觉,也不愿意在他床上睡。明明之前随随便便和他躺一张床,随随便便说出抱着他睡觉这种话,随随便便就能看出他的不安,现在却看不出,或者是看得出但不愿靠近,自作主张地疏远他。
那晚他亲了许闻松,许闻松把熊当成他发情,早就扯平了。
他不信许闻松那晚之后才明白友谊的距离感。如果许闻松早就知道,那当初为什么要靠得那么近。让他产生依赖性后,又残忍地抽离。
他受够了被许闻松单方面钓着。
“为什么不在床上睡?”
许闻松听到这声突然的问句,愣了一下,有些局促地笑着说:“下午去厨房洗碗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灰了,衣服脏,而且我也没打算睡多久。”
“撒谎。”
许闻松下定决心疏离他,就会有千千万万个理由。这句就算是真话,周如意也不相信。
他定定地看着许闻松,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气愤和不安。
许闻松避开他的视线,神色如常:“没有哦。我定了闹钟,休息十五分钟起来叫你吃晚饭,现在看来闹钟应该被我不小心摁掉了,还有我衣袖上确实黑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