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意抬起下巴,嗤笑一声,和以往一样傲慢:“我要用分数压他们两头。”
许闻松笑脸明媚:“加油呀小如意。”
在走廊闲逛了一会儿,工作人员广播通知第一位选手准备。
周如意就是那个抽签的时候运气最差的第一位。
许闻松看到其他路过的舞者的模样,扭过头来问:“你怎么没化妆?”
“不化。”
芭蕾舞对舞者的姿态和容貌要求很高,所以造型占了一分。
刚刚被赶出来的时候,周如意可以打电话叫其他化妆师来,但他没有叫。
一是省得多一个被诋毁的理由。
二是他虽然不愿意让别人夸自己漂亮,但对自己的外貌很有自信,即便不化妆,他的脸蛋和与生俱来的发色也能为他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周如意在卫生间换了带在书包里的舞服和舞鞋,把左边的头发编成辫子,用十字夹别在脑后,跳舞的时候不至于挡完脸。
上台前,他内心有些期待地回头看,却没看到许闻松。
他走上台,鞠了个躬,在指示和音乐中蹁跹。
世界仿佛在天翻地覆。他在妈妈构成的天,和脚踏的地之间徘徊,最终回归了自己的舞步,落地溅开的泥点从下巴滴落。他顺从本心地展肢起跃,世界却在静寂。
四个部分结束后,他的身躯定格在收场动作上,脑袋和脚趾有些麻木。在指示中,他起身站定,等待最终评分。台下的同班舞者的表情比他更麻木。
他看着鸦雀无声的观众席,看着一言不发的舞者,不由自主地想起褚信的话,以及数年前师姐临终的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