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在两个大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能活过隆冬的少之又少。
周如意最喜欢的是金黄色的迎春花,和他的头发颜色很像,有种难以描述的鲜活感。
本想在后院里写生,没想到一夜间花全败了,连花骨朵都埋葬雪里,让周如意心情低落了整天。
“kalyan,天冷,快回屋里吧,要是感冒老太太该骂咱了。”
来送菜的白叔站在厨房门口,隔着厚厚雪幕朝这边招手,不仔细瞧只以为是个黑色大球。
估计是好几位阿姨见劝不动他,请了位年纪较大的,地位较高的白叔出马。
“知道了。”
周如意平时除了家里长辈的话,谁都不听,这次罕见地应下了。
原因很简单,他快冷死了。
他外面虽然穿了件长到膝盖的羽绒服,但里面懒得套毛衣,只一件单衣,眼看天色暗淡,风越刮越大,再吹下去恐怕真要被奶奶骂一顿。
爷爷去世后,奶奶是家里最有威严的人,小至周家,大到暮春市商界,没有人敢忤逆她。
除了周如意的哥哥,周如溯。
正要起身回房间,白叔又喊:“kalyan,如溯叫你去客厅一趟!”
周如意懒得拉嗓子回话,转身回房间换了件短款厚外套,用围巾把脖子和下巴裹得严严实实,这才不紧不慢出门。
长廊里一盏盏挂灯亮起,从房门口,拱门,一直到吵吵嚷嚷的客厅。
“你傻逼吧周如溯,在说什么屁……”
“周乐。再带一个脏字马上去面壁思过。”
“奶奶!我错了嘛,我以后再也不说脏话了。”
“哈哈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