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围绕了一圈,没看见燕惊秋,又站到台阶的高处扫了一眼,燕惊秋就在人群中,无措地四下张望着,似乎也在找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竟也成为了能让燕惊秋在漫漫人海中寻找的人,成为燕惊秋记挂的人了。
他找过去,燕惊秋看见他要拉他的手,他有所顾忌,把手插在口袋里躲开了。
燕惊秋冷哼一声,自顾自往前走,绕到了图书馆一侧,面前是一个人工湖泊,几棵冒芽的垂柳飘荡,来回拂着水面,吵吵嚷嚷的人声远去了。
“你说六点,现在都六点半了!”他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发牢骚。
“对不起。”
燕惊秋瞪着他,忽而目光又柔软下来,靠进他怀里,抬手摸了摸他的嘴角,问:“你又怎么了?”
梁鹤洲握住他的手紧紧贴在脸颊上,轻轻叹了一声,“和球队的人有点矛盾。”
“什么矛盾?”
“他们……可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了。”
“知道又怎么了?”
梁鹤洲料到他要这么反问,他活在世上,又好像脱离世俗之外,这些弯弯绕绕的人情世故是一点儿都不明白的,也更不会知道有人不能接受和理解两个男人相爱,这种天真单纯实在是……可爱得过分了。
他轻轻地笑,低头亲了亲燕惊秋,说:“有偏见的人自然觉得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