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杯酒举在空中,久久等不到燕惊秋来接。
然然和他对视一眼,走到近前蹲下,问:“你还好吗?”
燕惊秋只是粗重地喘着气。
他穿着厚重的外套,但是刚才和梁鹤洲拉扯间袖子已经被拽到手肘处,里面只一件薄薄的衬衣。
然然把手搭在他手臂上想要扶他站起来,燕惊秋忽然喊出了声。
“别碰我!不要碰……”
然然被吓得倒退一步,回身抱住了宋寒清。
宋寒清和梁鹤洲对视一眼,梁鹤洲咬着烟,走过去查看,拽住他的手腕一拉,燕惊秋痛叫一声,哭了出来。
梁鹤洲顿了顿,松了力道,总觉得衬衣里有什么东西硌着手指,蹲下来撩起袖子去看,什么也没有,苍白的肤色,从手背延伸下来的青紫色血管,连汗毛看不见的光滑皮肤,只是在另一面,指腹触摸到的不只是虚弱的脉搏,确有一条凸起的纹路,触感稍有些硬。
呼吸之间,他咬着的烟头也跟着明灭,烟灰簌簌往下掉,落在燕惊秋脸颊前。
燕惊秋看向他,双眼通红,哀求般的喃喃说:“别……不要看……”
梁鹤洲没听,轻巧地压住他想要反抗的肩,将他手臂翻转过来,幽暗的光线下,白皙的皮肤上确实攀附着一条虫子,大约十多厘米长,一直蜿蜒到臂弯,是伤口愈合后形成的瘢痂,周围的皮肤向伤疤蜷曲着,像铺开的蜘蛛网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