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鹤洲抬手,指尖顿在他面前,说:“我来吧。”
燕惊秋便把冰淇淋递给他,他握住,覆上他额头,看着纠缠在指缝间的几缕发丝,又说:“还是去一趟医院。”
“不要,我没有脑震荡的症状,没他说得那么严重。”
“可——”
“我学医的,能不知道吗?”
燕惊秋打断他,撇撇嘴,抬起脚尖踢了踢他另一只手里的袋子,“拿一支来吃,有没有香草的?”
梁鹤洲没有把抵在他额前的手拿开,蹲下来后把袋子放在地上,摸出一个香草味的甜筒递给他,就这么一直蹲着。
燕惊秋撕开包装舔了一口,嘟囔道:“疼死了,你有没有看见是谁踢的球?”
“没有。”
“算了,真倒霉,本来我……”
他突然停住,看了一眼梁鹤洲,他蹲在那里,安安静静,光影变幻下,银色的眉钉衬出几分不羁的痞气,然而他却这样乖,像一只护卫犬,言听计从,到现在手臂仍是伸得笔直,规规矩矩、不轻不重地把冰淇淋按在他额上。
燕惊秋忽然觉得很安全,像冬天时扑倒在晒了一整天太阳的棉被中那样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