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彻底收拾完好似凶案现场的地面,际鸣终于松了口气。
他将清洁工具规整地放回原处后,才回到晏沢身边,询问道:“先生,我现在能回去了吗?”
“嗯……”晏沢正头也不抬地刷手机,看今晚没看完的项目合同。
“好的,先生。”
际鸣将西装外套搭在左小臂,对着晏沢鞠了一躬,正当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被晏沢叫住了。
“把那瓶酒带走吧,我说了送你的。”
际鸣身形一顿,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僵硬,他沉闷道:“先生,我不好拿您那么贵重的酒回去……”
“你连更贵的酒都摔了,还担心那瓶助兴酒太贵?拿走吧。”晏沢毫不留情地嗤笑道。
际鸣沉默了一会儿,“好的,先生。”
他忍着羞耻拿上那瓶酒,谁知雇主又开始不依不饶地发话了。
“际鸣,记住了,今天你欠我一个赌注和一瓶酒。”
晏沢的声音很悦耳,在际鸣听来由于魔音绕耳。
他窘迫得不敢看向对方,只得小声道:“好的,先生……”
“你走吧。”
际鸣拿上酒后匆匆离开了,在公寓里面多待一刻,他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他措手不及。
活了二十多年,他经历过绝望、晦暗的时刻,但是从来没像今晚这样毫无头绪地方寸大乱过,当热潮袭来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身上居然会发生这样荒唐的事情。
坐在出租车里,他捏着这瓶从晏沢家里带回来的酒,如同拿着烫手山芋,烧灼得他手心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