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打了,关醒把改好的作业交给梁舒,梁舒从抽屉里拿出了两根巧克力棒给他,确切的说是还他,抽屉里还有一盒,全是她从关醒哪里收缴的,这孩子在她课上偷吃了好几次,她睁眼闭眼了好几次,最后实在闭不上了,只能收了。
关醒收下,有些舒坦的出了办公室门,他终于扬起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巧克力棒,还因为他实在等不及要看鹤禅渡痛哭流涕把第一名让给他的样子了。
不敢想,越想越神清气爽。
夜晚的学思楼没人愿意来,位置偏是一个,其次就是名字,学思、学死,实在晦气,学生基本躲着走,很怕这里的晦气让自己掉分。
走到三楼,关醒跺了跺脚,楼道的声控灯没亮,估计保险丝又烧坏了。
楼道里一片漆黑,美术室的窗户也黑着,鹤禅渡人还没来,关醒轻轻舒一口气,压了压跳的过快的心脏,他有点紧张,不过他认为这不是恐惧,而是兴奋,即使他现在后背有点发毛。
是这里太黑了,没事的,打开美术室的灯就好了。
美术室的木门,质量不太好,轻轻一推,就是一阵哀哀切切的吱呀,断续而突兀,不大的声音在静谧而漆黑的空间内里尤为尖利。
关醒被这声音吓得一抖,他不敢再推了,硬是从不宽的门缝里挤了进去。
教室少有人来,冷而空寂,空气里新涮的墙漆味还未散尽,还有置办的各种新画板木头、纸张的味道,全被压缩在这里,它们尘封已久、寂寞已久,来人吵醒了它们,于是便睁眼在黑暗中窥伺着这个无礼的侵入者。
关醒后背的毛全起来了,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于是连忙去摸墙壁上的开关。
但慌乱中,他没摸到了开关,倒是摸到了一片凉而韧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