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至山谷,急转弯多了起来,他在凸面镜里看到左前方有行人,放慢了速度,转过弯发现,是一个受伤的人被两人搀扶着沿着山路步行,他立刻靠边停下,问:“需要帮忙么?”
“不要。”其中一个人迅速拒绝,显得过分警觉。
穆之南仔细看了一眼,那人头部受伤,一只手捂住伤口,显然不够力气,虚浮在伤口上,垂着头,血还在往下滴。
“可我看他,伤得还挺重,真的不用送你们去医院么?”穆之南说。
“关你什么事?”
“我是医生。”
“四叔,不然就给他看看吧,小郭都快不行了。”另一个稍年轻一些的人说。
年长者侧过身压低声音:“看个屁!他要是问怎么伤的,出了事怎么办,你昨晚上喝的啤酒都灌脑子里了吧!”
穆之南耳力很好,听到了一个大概,这个人应该不是正常受伤,有些隐情。他印象中总觉得自己记得某些关于这个地方的信息,此时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但也不容他多想,原本还能勉强支撑的伤者,手一垂,从那两个人胳膊的空隙里滑倒在地。
穆之南立刻下车去看,也不管那两人的抗拒,让他们口里提到的小郭平躺在地上,从车里拿了急救箱,戴手套,拍他的脸,问“听得到我说话么”,双手捧起他的头,检查伤口,触摸到血肿时,他问:“怎么受伤的?”
年轻人不说话,年长者说:“挖笋子掉山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