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又听见颜若兰说:“所以我凑近段时颂和他讲话时余光都在观察你的反应。可能你也没想到我会注意你吧。你只觉得没人会在意你一个小角色,浮在脸上的情绪藏都不藏。”
我惊于颜若兰细腻的心思,问道:“但你只凭这点细微动作就确定我喜欢段时颂,会不会有点过于草率?”
“当然不是,”颜若兰摇头“你们男人啊,还是太粗枝大叶。那天之后我也只是得出一种猜测,但确定证据还没有找到,我不能妄下定论。”
我靠在一侧墙边,手指不自觉地扣弄墙皮,可能是因为紧张,总觉得这会儿应该找点事做,又问她:“所以刚刚听说书时你也是故意的,借口离开暗中观察,想找准一切时机等我忍不住露出破绽吗?”
颜若兰听后炸了毛,怒气冲冲直跺脚:“那是凑巧!”她恨的直咬牙,“谁能想到茶汤就泼过来了,我的刺绣兰花旗袍,白蚕丝,白蚕丝的啊!”
她一边说一边在领口比划:“就这里,高领点缀两圈手工细蕾丝,领口的花扣还专门设计了独一无二的花型呢,我最喜欢的一件就这么交代了。”
“抱歉…”
还让你搭进去一件心爱的衣服。
颜若兰脸变的倒快,刚发完脾气又笑嘻嘻地凑上前:“我也没想到你那么快就露出破绽了。不过怎么样,我这个恩是不是报的深得你心?现在是不是特庆幸救我?”
“嗯,”我笑笑,“特庆幸,但你真不是故意哄我?”
“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啊大恩人,骗你我天打五雷轰。”颜若兰挑眉:“但你还真别说,小少爷这人平时看着苛刻严肃目中无人,心里倒纯情的很有意思。比如他能那么坦然告诉我一个外人对你的心意,却这么多年不敢和你这个心上人说一句心悦于你。”
心悦于你吗?
其实那么多年过来,这样的话我也一直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