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我把目光同他错开。
回到现在,原本一直坐在茶桌前不动作的段时颂终于扭头看了我一眼,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他的兄长,开口嗓音一如他本人气质低沉凛冽:“该说的都说了,该见的也已经见到,你还打算在这一直赖在这不走?”
“翅膀硬了是吧,敢这么和大哥说话?”段世炎瞪他一眼,“是我平时把你惯没边了?”
段时颂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双臂环胸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我有错行了吧,要不再留您吃个午饭,顺便派几个下人给您好生伺候一下?”
也就只有段时颂敢这么和段世炎说话。
眼前兄弟俩一唱一和拌嘴,身为局外人我站在旁边毫无插话余地,显得有些尴尬。
但我倒也喜欢看这样的段时颂,因为他长大后只有在大哥面前才展露出一点真性情,除此之外他对任何人都冷漠的可怕。
多数时候他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都像雄鹰一般,锋利的仿佛能将人的心脏刺穿。
段世炎向来宠爱小自己十三岁唯一的亲弟弟,也懒得和他多计较:“午饭就不用留了,叫你做的事你多上心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么说着他又把刚刚凉好的一盏茶推向对面的段时颂,眉毛一挑语气中藏着戏谑:“这温性的红茶可以增温添暖,眼瞧日子一天天凉下去,不叫你那金屋藏娇的宝贝过来喝一杯暖暖身子?”
话一说完,老狐狸狡黠的目光侧过来瞥了我一眼。
许是宅邸上下人们调笑的话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段世炎听去,我突然陷入尴尬局面,站在原地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状似不经意地偷瞄身旁段时颂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