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晏本来是想带那真去住酒店睡一晚,第二天早起去邛海喂海鸥,如果能再早点的话,兴许还能看个日出。

回酒店公交上,唐安晏收到了纪录片主角的电话,男人叫吉克曲一,刚刚已经回了悬崖村,想和唐安晏见一面,可能觉得自己的原因耽误唐安晏那么长时间心里过意不去,听电话里的意思是,吉克曲一还带了一只牛,这在悬崖村来说是最高礼仪。

并且曲一这次回来也待不了多久,孩子从成都上学,妻子生病也需要人照顾。

唐安晏自然不能因为自己心里的自私而耽误别人的事情。

旅游的计划刚开始一天就迅速被打断,唐安晏心里不舒服也压了下来,一个人盯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西昌夜色,去酒店的这条路变得好像很快,唐安晏晃个神的功夫就已经到了站。

那真应该是累坏了,到站了还没醒,唐安晏捏捏他的鼻子,牵了他的手把他带着走下公交,按着导航位置找到酒店。

唐安晏从前台开了房间,带着那真去坐电梯找房间,那真没坐过电梯,两只手抱着唐安晏胳膊,把自己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小口小口的喘气。

唐安晏小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哄他说“没事。”

出了电梯之后那真也不肯撒手,唐安晏便也慢下步伐来配合他。

唐安晏开的是一间大床房,等进了房间,唐安晏先带着那真洗了澡,怕那真不知道怎么操作,而唐安晏也的确好久没痛痛快快洗过一回了。

山上几乎都是用冷水洗,洗的也没有那么干净,唐安晏选的这个房间还带浴缸。唐安晏放好了水,牵着那真的手让他迈进去躺着,那真不敢,唐安晏便也跟着躺了进去,不大不小的浴缸满满当当躺了他们两个人。

那真靠在唐安晏胸膛上,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哼的还是那首唐安晏听过的索玛花。

唐安晏给他捏了捏肩膀,贴在他耳边说,“那真,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回悬崖村了,吉克曲一回来了,安晏得回去拍纪录片,不能让人家等太久,这样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