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妈,你说了好多次了。”简隐月背好书包接过行李。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过斑马线到了火车站口,何茗粗糙带着老茧的手握住少年从未干过重活的手,千言万语翻涌心头,却无法表达,只能哽咽着不停抚摸着那双手。
经历风霜的女人脸上布满岁月打磨出的纹路,眼里带着欣慰透着不舍,嘱咐道:“注意身体,有事情一定要告诉妈妈知道吗?”
一直憧憬着大学生活,从昨天晚上都怀着雀跃兴奋心情的简隐月此时也有点不舍,但不多。
他出声安慰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国庆节我就回来了啊,好了好了,我走了,回去注意安全。”
何茗一直望着自己孩子的背影顺着人流往里走,直到再也看不见,她才转身离去。
简隐月的东西带得不算太多,一个箱子装衣服床单和其他生活用品一个大袋子装了两床棉被。
检票登上绿皮火车,狭窄的过道挤满了人,前面的人放行李找座位堵着路,后面的人催促着他们动作快点往里面走,从来没出过县城的简隐月面对这个场面手足无措,只能右手握紧默默拿好自己的行李。
走到三分之一处,一个中年男子左脚踩在卧铺上,右脚放在车厢壁上放自己的行李箱,后面的人要是想过去就必须从他胯/下钻过去。
简隐月正准备出声让他把腿放下来一会儿,就听见后面的大叔特别大声地吼了一句:“老师!你把腿放下来撒,哪有你楞凯(这样)放行李的哟!后面的人要过都嘛!”
这粗犷有力的声音猛然在身后炸起,把简隐月吓得一哆嗦。
好不容易把行李箱放到行李架子上坐到了位置上,但他的位置在过道靠窗,而桌子下的空位又被人塞了两个行李箱导致他的脚根本就没有放处,只能正着坐把脚放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