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掖庭后,阿欢将购置的花钗水粉背着阿姩分给了一众姐妹,然后留下半根折断的簪子,笑嘻嘻地拿到阿姩面前。
阿姩露出同情的目光,“这真是别的宫人送你的?怕是别人不要的东西,扔给你还想让你欠她半个人情。”
阿欢将那半根簪子当宝贝似的揣在怀里,对阿姩说:“你呀,就是心思太重,人家明明可以随手扔掉,却在最后一刻惦记起了我,这足以说明人家真心把我当朋友,不像你哦,缫废的丝线都偷偷藏起来……”
阿姩越听越不对劲,双手叉腰沉下脸色,“你要是喜欢收集破烂玩意的话,我大可以把那些废弃的丝线一根不留地送给你。”
“好呀!”阿欢眨巴着眼睛会心一笑。
“你……”阿姩摇头道,“真是奇怪。”
阿姩回到耳房,将枕头下的丝线全部拿出来,重重地拍在阿欢手上,“都给你,行了吧!”
阿欢换了副委屈的表情,“阿姩,我错了。”
“停!”阿姩堵住阿欢的嘴,“还有,请你以后不要再乱翻别人的床铺。”
阿欢使劲点头,眼里蒙着雾水。
阿姩气呼呼地回到廊下,抬头望着周围的花花草草,派遣着心中的不快,一炷香后,她重新架起柴火,熬煮着锅里的蚕茧。
距离李芫麾约定的三日期限还剩两天,阿姩确实凭借自己铤而走险的方式获取了一些可靠情报,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李芫麾贪得无厌,掌握了秘密之后又把她给杀了,她不能不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至于阿欢,阿姩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今天让老六出门尾随,回来时叼了一枝白色的石榴花,她记得有个人在草原上赋诗调侃他的兄弟:“齐王府前生白花,石榴树下遮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