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计划好了?还是凑巧烧了车?等等——”
他突然想到什么,嘴唇颤了颤:“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录音拿出来?”
比起带血的布条和照片,明显这才是最快且有力的自证方法,可他却最后拿出来。
“因为你的队员不会让你走。”
贺灼看着他的眼睛道:“他们虽然战力弱但对你很忠诚,不会让你为了他们做诱饵。”
他的声音很轻,好像薄薄的冰面裂开的响动,冰蓝色的眸子也很温柔无害。
可季庭屿却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仿佛自己成了棋盘上的一颗棋。
“你在听到歹徒密谋的那一刻就想到了这一步,对吗?”
所以他录音、烧车、追上自己、用一层层证据自证,最后才拿出录音,只放给自己听,因为他知道即便是绕路也拦不住猎人,一定会有一场恶战。
到底是多缜密的心思才能在几秒钟里铺设好这一切?
季庭屿忽然觉得他很可怕。
“你让我觉得你有更大的阴谋。”
贺灼唇角一僵,愣住了。
他垂下眼,看着自己手上的伤,神情仿佛很哀伤。
“不惜让我在雪山上提心吊胆开了十五分钟的阴谋吗?”
他用那样落寞的语气念着这句,让季庭屿的心被冻在了海水里。
“知道吗,我有七次差点冲下山。”
而他每一次想的都是如果自己死了季庭屿这辈子要怎么办,灾难重演吗?
绝对不可以。
“对不起……我是说,我们今天才认识,而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怎么相信你。”季庭屿的神情像一只自责的小猫,垂着头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