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槐被蒙上了眼睛,只知道自己被转了好几手。

等到再一次解开眼睛上的黑白条,她竟然已经跟着王家人到了京都。但京都和记忆里的京都半点不一样,从前春夏之交时,少女们从花朝节办到寒食节,转而又是清明与端午,她们总有许多理由穿得花枝招展出门玩耍,使得整个京都城欢声笑语一片。

“时小姐,你可真是祸水啊。”

王武竟然没有杀她,也没有动私刑,反倒是领着时槐出门。

春日的凤凰台可以远眺京都景象,王武阴森森盯着她,“你知道岑嘉做了什么吗?他在我们离开金陵城那天称王,成了真正的乱臣贼子,挥剑要北上京师,抢他亲舅舅的天下。”

时槐看王武就像是看煞笔,甚至没有说话的欲望。

她觉得,自己的姻缘线上大概有不少孽缘,譬如煞笔的霸总未婚夫,譬如名义上的夫君王武。

“白珩不重,只尊贤达。”

“他可是陛下最看重的外甥,盼望他成君子成贤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岑家世代忠君爱国,上百年来死在战场上的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人,如今因为你,世代累积的名声都要毁于一旦,你可真是……”

时槐扶了扶鬓上的金簪,抬手。

照着王武的脸,就是一个大比斗。

她动手动得太快,王家的仆从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王武也是一愣,随即竭里斯底发起疯来了,叫唤着人去揍时槐。

时槐一点也不怕,“听说,我爹上西北领兵了。”

一句话,王武就像是被卡住喉咙的大鹅,嘴里嘎吱着扯出尖锐的音节,最终又好像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能表达出来,最终又把自己气得险些晕了过去。

时槐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她很难分辨出别人的善意,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但换成恶意,她可太会对付了,毕竟她可是被人讨厌得时时刻刻都想冲过来撕碎的恶毒女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