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今日必须退,否则来不及了!”)
时槐把话说完, 才分神去细看岑嘉珩。
少年话说了一半。
时槐不解,追问道:“你想说什么?”
岑嘉珩指骨猛地咔嚓一声,鲜血从他袖子里泄落下来,粘稠乌黑。良久, 他才捂唇咳出一大口血, 信手抬袖揩掉, 和以往一般玩世不恭地散漫道:“没什么。”
“我……”时槐觉得他有些莫名。
岑嘉珩已经转身。
风吹得他破碎的衣衫猎猎作响, 月光下森白的腿骨裸露。哪怕他走得很慢, 固执地把脊背挺直, 却仍旧是一瘸一拐, 踉踉跄跄踩着月色往前走。
时槐坐在船上,后知后觉觉得有些冷。
“小姐!”
她抬起脸,果然看到气喘吁吁的彤管。彤管跳上船, 三两下解开自己的外衣, 也不顾自己夏天也没穿几件,给时槐披好就抱起来她。
“我瞧见信号弹, 就来找您了。”彤管一边走一边说话,“连忙备马车来找您了, 还好您没事,否则奴婢……奴婢简直就是言而无信!”
时槐有些意外, 但没力气说话。
马车里准备了药物和衣裙,彤管给她简单上药包扎好,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裙。
只是外头越发热闹起来, 两人躲在马车里,过了好久, 才听到荣安侯世子扯着嗓子的痛呼声。倒也稀奇, 都这样了, 还能撑着不晕过去,颠簸着抬了过来。
彤管先出去探风,时槐坐在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