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她自己再如何的努力,即使她真的内心强大到无坚不摧,想把自己当成个寻常的正常人,她也永远都不可能是!
那种感觉,既无力,又心酸。
可她甚至不能抱怨!
毕竟——
她因为自己的这份“特殊”,所得到的都是特权和好处,说出来便是她矫情和不知足。
中秋宫宴,除夕国宴,她是真的毫无兴趣不想参加吗?
怎么会呢?
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会不喜欢热闹?
而在这样阖家团圆的日子里,又有谁不想和自己的父母亲人待在一起,共享天伦?
她只是不能去,不能去坏了整个宫里的气氛!
小姑娘喃喃的说着,眼睛里就慢慢地浮现出泪花。
但她偏过头去,拿手背擦了。
祁文晏并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并且他的共情能力也少的可怜,但眼前云澄的这些“矫情”的小心思,他却几乎能感同身受。
她说的没错,一个人,只要不是离群索居,就谁都不能真的做到不受外物所扰,对旁人的眼光和闲话完全视而不见。
这些年,他顶着个祁家外室之子这样不体面的身份,纵然他官场得意,平步青云,在仕途上一帆风顺的成为众人艳羡的对象,可事实上,他也无时无刻都没能摆脱那个不堪的所谓出身,绝大多数人,对着他都是两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