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眉心一蹙,正欲张口。
江瑢予似是看穿他心中所想,先一步道:“这两日晚上风寒,衾被也不顶用,朕这两天晚上差点受了寒,早晨起来声音都变了调,又连着喝了两日的苦药,今夜若还是如此,怕是真要病倒了,也不知道这次又要病上个几天。”
江瑢予像是随口一说,眼睫很快垂了下去,露出略显苍白却仍旧清丽绝伦的一张小脸,沈韫瞬间如鲠在喉,拒绝的话无论如何都再开不了口。
转而成了,“那今夜臣先留下来,陛下注意保暖。”
“嗯。”江瑢予眉眼弯了弯,客气地给沈韫夹了两筷子菜,煞有其事道谢:“真是麻烦你了,可惜朕这副身子太不中用。这点你是知道的。”
“嗯。”沈韫声音低沉下来。
这一点,江瑢予倒是没有说谎,他身体确实不好,不仅伤了根基不能习武,换季时节热了凉了,一点小的气候变化都能让他生上一场大病,从前在京城沈韫就见识过,不过那时他将江瑢予养的很好,他很少生病,但眼下这个条件,他也只能在心里叹气,无奈接下这个折腾人的活。
江瑢予观沈韫神色,眸中闪过一闪而过的得逞。
他知青年不信任他,更不可能因为那一点关心就打开心结,他更不可能在这时候放过青年,让他逃了过去,一切回归原点。
索性,不管青年再怎样闹情绪,始终还是将他放在第一位的。
江瑢予心下复杂,转而又给青年多夹了几筷子菜,一顿饭在两人各自纷杂的心情中结束。
晚间,江瑢予洗漱完毕,宽衣上榻,他不说话,只是静静靠在床头,如瀑长发披散开来,再配上苍白秀美的病弱面容,凤眸潋滟,仿佛噙着一汪水,沈韫当场就忍不了,他真的想跑,江瑢予实在太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