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瑢予闻言心情勉强好转一些,却还是打不起精神。

“……陛下,你会纳妃吗?”沈韫忍了忍,可到底没忍住。

“嗯?”江瑢予一抬眼,朝青年望了过去,他一瞬不瞬地认真望着青年乌黑的瞳底,反问,“你希望朕纳妃吗?”

“臣……”沈韫很想说他不想,可这样直面江瑢予,他只觉喉口发苦,什么真实的想法都说不出,若是因此江瑢予厌弃他,那是他怎么也无法忍受的。

到底,沈韫只是轻笑了一下,故作随意,“这是陛下的私事,陛下自己决定就好。”

江瑢予看着青年,也不知他究竟听进去了没有,他更不知自己想要青年如何回答他。其实那天早上一个轻柔的额间吻早已说明了一切,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想要求证些什么。

兀自庸人自扰。

这也是江瑢予最讨厌自己的一种状态,可他现在却陷进了这个怪圈,看不清沈韫,也看不透自己。

一顿饭吃的食之无味,江瑢予没得到有用的回答,沈韫也没试探出江瑢予心中所想,失望地打道回府。

就在他前脚刚走,后脚御史就来了御书房,季御史来时自然没有错过沈韫。

江瑢予叫他来其实也是想知道他对此事的看法,奈何御史却说,“陛下,您登基三载,确实该立后以抚慰人心了,历代帝王可从没有这样的。”

江瑢予一闭眼,烦躁道:“朕知晓了。”

他比谁都清楚,这是大势所趋,是万民一心,不是他能抗拒得了的,他只是想多一个人来发表意见,却无一人能真给出什么切实可行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