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没有,但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李长丞任盐官一职多年,早已不是微臣能随意掌握证据的,微臣人微言轻,但绝不会拿此等大事胡言,如果陛下愿信任微臣,微臣一定倾尽所有替陛下查出证据,以表忠心。”林之远抬起一双视死如归的眸望向江瑢予。

江瑢予看他半晌,没有问“既然你知道为何不早告诉朕”,也没有说“你为何会对这些事这么清楚,你在这其中又担任了什么角色”,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是轻松随意的。而就是这样平静的氛围,却让林之远的心急速下坠。

但凡江瑢予问了,不管是什么,哪怕是怀疑,他也能辩才无碍的应对上,他就可以在江瑢予面前获得表现的机会,如此,他翻身的机会就来了。

可是江瑢予什么都没说,他实在太平静了。

江瑢予的反应完全出乎林之远预料之外,他一颗心在急速下沉,完全摸不准下一步该做什么。

就在他紧张到极致,几乎如坠冰窟时,江瑢予终于开了口,却是淡然一声:“这件事朕早就知道。”

“什么?!”由于过于惊讶,林之远甚至都忘记了礼仪大声起来,不过好在江瑢予并不计较这些,他重新找回声调,“陛下早就知道李长丞的事了吗?”

“是啊。”江瑢予淡笑着随口道。

然而这清越悦耳的笑声却让林之远心脏深处都传来阵阵深重颤栗,还好他是跪着的,不然恐怕腿软的连站都要站不住。

同时,他再一次庆幸自己做的选择。

于是,两日后的林之远出现在李长丞府中,彻底和他撕开边界,这才有了沈韫先前看到的一幕。

沈韫不知道这些事,他再见到江瑢予已经是三天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