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绯书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当天回去,顾绯书就干脆利落地收拾好了行装,其实没多少东西需要收拾,他才搬进来不久,个人用品不多,除了收藏的各种典籍书册略重,再没其他贵重物品。
沈韫看他慢条斯理地整理,抱臂坐在桌上,只听顾绯书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还有谁知道这房子是你买的么?”
“除了魏叔再没人了,应当不会有人知道。”
顾绯书闻言只笑了笑,没肯多说。
他父亲从前不过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这样不起眼的一个小官怎可能入得了堂堂九皇子的眼,又哪来的久闻大名呢,哪怕他父亲并非那等蝇营狗苟之辈,至多在太子倒台时江瑢予才会注意到这号人物,但那又有何关系,他父亲对皇帝来说不过是最微弱的一只蝼蚁,蝼蚁怎么可能会分得帝王目光,不过借口而已。
他言尽于此,至于沈韫能否理解,那就和他无关了。
沈韫疑惑望向顾绯书,这人却不愿再多说了。
倒不是沈韫笨,实在是感情方面,他的经验少地屈指可数。
他小时候跟着江瑢予,那会儿把江瑢予所有的话奉为圭臬,他说东自己绝不往西,说一自己绝不说二,除了武功不是他教的,人情世故知识学问,大都是从江瑢予那里获取的。江瑢予自己感情淡薄,连带着沈韫也只围着他一人牵肠挂肚,等他再大些,更是彻底折服在江瑢予面前,什么少男思春啊,这种事压根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的喜怒哀乐,少年怀情从来都只属江瑢予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