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听到夏翊清又用回了尊称,有些失落地说:“四哥,别这样。我……我明白,爹爹当初是绝了你的路。”
夏翊清摇头:“不是。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现在这些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若不是先帝骤然离世,我大概会像伯父那样到处去走一走。”
天家:“其实……我也不想一直困在皇城里。四哥,你十六岁时去过江南路,十八岁巡视河北,这些年又亲自去了广南路,去了北疆,甚至跟着荻黎公主走到了西域。可我……我哪都没去过啊。他们都说这天下是我的,可我连这天下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你就是想出去玩!”夏翊清偏头看向天家,“我说你今天怎么想让我陪你走走,绕来绕去就是想让我同意你出宫是不是?”
“四哥懂我!”天家笑了笑,“我身体不好,身边人都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我,每年春猎秋狩对他们来说都如临大敌,若我说我想出宫,他们怕是要把整个皇宫都带上跟着我走,可那样有什么意思呢?劳民伤财的,还不如不动了。”
夏翊清想了一会儿,说:“月底平宁侯要带着仁瑲仁珩去北疆,你想不想跟他们去?”
天家的眼底闪着光,有些期待地问:“可以吗?”
夏翊清说:“他们这次去北疆熟悉军务,一路上是要以行军速度赶路的,你若养不好身体,到时候他们可不会等你。”
皇帝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多谢四哥!只是……嬢嬢那里……”
“明儿我让长纾进宫来给他大娘娘请安。”夏翊清笑道,“你到时候记得赏长纾一副马鞍就行了。”
“十副都行!”
夏翊清:“记得跟平宁侯多聊聊,西域、南境、北疆他都待过,各地风土人情他都知道,仁瑲仁珩熟悉军务的时候你若有精力就跟着听听,对你有好处。不指望你亲自提剑上马,但军中的事情你要心中有数。”
天家说道:“我明白,皇权和军权的平衡是立国之本。如今新一代的武将已开始镇守四方,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平宁侯。许家不会欺我,别人可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