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太会骗人。”夏翊清望向晟王,“但是伯父不会骗我,伯父你告诉我,若是小伤,为何不能下地走动?又为何姑母下令闭门谢客?”
晟王眨了眨眼,心中总算明白即墨允为何躲了。他开口说道:“这是知白的意思,他……他大概是不想让你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我知道了,”夏翊清轻声道,“我要睡觉了,不送。”言毕,夏翊清拉上被子,转身背对着晟王和许箐,再没出声。许箐轻叹一声,拉着晟王离开了寭王府。
知白会伤重至此?”晟王皱着眉,“阿箐,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
“你一向不擅撒谎,我是怕你跟三嫂说漏了。不过既然他回来了,也就无所谓了。”许箐开始讲述,“元年时他回京修养,看上去倒还好,但实际上是用药提着。那时我在他府中,他话说到一半就突然不行了,脸色惨白,全身瘫软用不上力。后来在我的逼问下,他才告诉我实话,这样突然无力的情况已经持续快一年了,我问过陵谷主,按照他当时的情况,最少要休养两年才行。”
“两年?”晟王心疼又无奈,“结果他只休养了三个月,期间又是春猎遇刺,又是身世争议,这哪是休养!”
许箐继续说:“后来在南境那一年多,家书虽然看起来还正常,但我看得出他字里行间的忧虑,所以我让即墨允瞒下了他跟戚烨的关系,让四郎名正言顺地把他叫了回来。回来后我私下问过他,他确实有些撑不住了。结果草原偏偏这个时候出事,他到了草原之后就写信给我,告诉我说他已经穿不住甲了,他是用暗信写的,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后来他每封家书中都有暗信,里面详细记录了他的身体情况,他……其实是在交代后事。”
“他……”晟王轻轻叹了口气,“他这又是何必?”
“若他真出了意外,这些书信我会交给四郎,四郎懂医术,看过就能明白。”许箐越说声音越低。
晟王蹙眉说道:“他还不到二十四岁!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这京城中哪家公子过得是他这种日子?”
许箐沉默许久,说:“还好,他还有牵挂。我没想到他和四郎的羁绊已这么深了,竟能在冥冥之中感知到彼此。你也听到平留说的了,琛儿几次气息全无,只要握住玉佩就能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