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清请他们入宣政处确实并未说话,只是让安成将这些年来赤霄院从各人家中搜集出的东西全都摆于案前,不必说话,便已然明白————寭王已知晓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只是不欲发作。可若再做错事,这些证据立时便会送到台谏,同样也会呈送至寿康宫与福宁殿案前。
那日之后,朝中对平宁侯的质疑和流言尽数消失。
这一日,即墨允在宣政处陪着夏翊清说话松神,玩笑过几番,夏翊清却突然没了声音,即墨允立刻上前,只见夏翊清捂住胸口猛倒过几口气,颤抖着挤出几个字:“别……别声张……”而后呕出血来,随即昏了过去。
“……”即墨允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这他娘的真是要出大事了!”
“安成!去让孙太医立刻来请脉!”即墨允说着便将夏翊清抱至次间榻上。
待孙石韦匆忙赶来,夏翊清已然清醒,孙石韦搭脉片刻,疑惑着说:“大王这……没事啊。”
夏翊清也颇为无奈:“我原是以为自己懒怠,医术有所退步。我自己诊过也觉无事,可方才是真的吐了血。”
即墨允站在一旁冷冷地说:“是,不仅吐了血,还晕了。”
“不如大王去请代内人?”孙石韦不自信道,“或许是下官医术不精,又或是陈年旧毒还有残留?”
夏翊清苦笑道:“我那毒都祛了多年,怎可能还有残留?”
少顷,泽兰也进入宣政处,三人在屋内反复诊过,却终究没有得出结论。即墨允站在一旁说:“都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如今你三位医术高明之人诊了近半个时辰,却依旧没有定论,若不是这血还在地上,我倒要怀疑自己方才是出了幻觉。”
“好了院首,”夏翊清说,“去忙院里事罢,不必在此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