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琛道:“若是将军作院独立出来,倒确实是能避免旁人借工部之手干预军作院。其实我这次回来倒真是准备同你说说军作院的事。”
“难得你对朝堂之事也有了些看法,说说看?”
“倒也不全算朝堂之事,军作院毕竟是为军中所用。”许琛道,“这次我设计离间南境四国联盟,之所以能成功,与我炸掉联军铁火库有很大关系。斥候去探过,说那铁火库中存放和保管颇为疏松,且那些铁火质量参差不齐,想来是制造者的功夫深浅不一。如铁火这般威力大且不稳定的兵器,合该小心保管才是。我能炸了他们阵前的铁火库,他们日后自然也有机会摸到我们的铁火库。而且小叔如今做出许多新鲜兵器,这东西若是教旁的国家学了去,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我们总该留些机密才是。军作院所产兵器颇多,且人员往来复杂,这铁火和手雷倒不如找些新的作坊和匠人去做。若是还教军作院做也无妨,可以只做些其中的零件,最为关键的组装还是要秘密进行……嘶……”
“疼了?”夏翊清稍稍收了力。
许琛闷声说道:“倒是不疼,只是有些发酸。”
“按到了穴位,有些酸胀是正常的,我稍轻些。”夏翊清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你说得对,小叔也说过,施政以仁不代表要做无私圣人,说到底国与国之间争的便是国力,钱财、政治、军事、民心皆为国力,各国之间总要留些机密之事。此事我记下了,过些时日便同嬢嬢和两府三衙议过。”
“去年接连战争,又逢先帝丧仪,国库怕是要亏空了?我说这事倒不急在一时,总归还是民生为本。”
“并没有。”夏翊清笑笑,“去年岁收六千万缗。”
“所有岁收?”
“仅上供钱缗,不含粮食布匹田赋,亦不含留州送使。”
“那岂不是……总计过万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