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武状元,这些人若是能考得个武举人,也断不会还混在这种低阶武官之中,他们心中虽不悦,但总归还是明白,武选同样封卷遮名,许琛纵使是长主之子,也断不可能在武选的墨义兵法之中徇私,那武状元就是实打实的功名,做不得假。
然而岳磊却颇为狂傲,瞪着许琛道:“我岳丈不会放过你!”
“你岳丈是昭武开国县侯?”许琛冷笑一声,“我如今是平宁开国郡侯,倒想让你说一说,没有军功的县侯打算如何不放过我这军功九转的郡侯。”
“你……”岳磊怒目圆瞪,“你这是滥用私刑!”
褚契武在旁冷声道:“以下犯上、不听军令,合该军法处置。军中早有规定,一鞭刑替三军棍,你们所犯之事,合二十军棍以上,少帅并未滥用私刑。”
夏翊清在一旁冷眼看着,心想这些人今日是真的撞在了硬石头上。许琛自己有爵位差遣,考了武状元,又军功新立,无论怎么算都是比不过的。而他们敢同褚契武那般叫嚣挑衅,无非是仗着自己家有世家亲眷,可许琛背后是长公主和定远公,他们的亲眷再厉害,也大不过长公主去。无论军功和家世,许琛如今都已是无人能敌了。
岳磊此时竟又扯出了歪理来:“我是朝廷官员,你不能随意处置!”
许琛微笑着看向岳磊:“我没说要处置你,我只是刚陪着寭王和曹知州聊完天,顺便来看看你。”
岳磊勉强回过头去,看到曹随垂首站在门口,身旁还跟着两名骁骑卫,便知事情已然败露。
许琛道:“岳磊等人屡次违抗军令,干预政事,与地方官员勾结,贪墨钱财。由褚都统依军法处置,受过军法后夺名牒,销军籍,补税贡,交由吏部再审过错。”
对军中人来说,最大的惩罚便是夺牒销户。国朝对军户有优待,军籍犯错由军中处置,且军户不纳税,每年还有粮食布匹等补贴。若因犯错被销去军籍,便意味着要将从军这些年所减免的税贡尽数补齐,且受过军法后还要按照律法再次受罚。这些军官既是军户又是官籍,是以军中罚过,吏部再审,吏部审过再交刑部核准,若是有触犯刑法的,便再按律法判处。
话音刚落,已有几名胆小的直接晕了过去。许琛不再去看那些人,同夏翊清一同回葳蕤院去了。